我们站着再来一次好不好小林 车子一晃一晃让我进入
时间:2023-05-22 05:53 来源: 作者:网络 点击:次
武弘文看着看着,又目光恍惚起来, “父亲?” 武馨安歪着脑袋看向出神的武弘文,却听得他长叹一口气道, “安安,你的婚事,你自家做主,你只需记得无论你以后婚配何人,父亲都会一心支持你的!” 武弘文此时可是不知晓,隔不了多久,他就会因为这句话悔得肠子都青了! 武馨安越发疑惑了, “父亲这是怎么了,怎得又突然说起我的婚事来了?” 武弘文笑着摸了摸她的头, “那徐二公子与你可是交好?” 武馨安点头道, “倒是有些交情的!” “哦……只是有些交情么?” 武弘文有些揶揄的瞧向女儿,试探道, “那徐二公子论身世,论人品实在是上上的佳婿人选,安安便不想将他抢过来,给父亲做女婿?” 武馨安再是精明,却是在情事之上开窍甚晚,这也怪不得她,一来她本就对嫁人之事心淡,二又对徐二公子无心,闻言认真想了想道, “抢过来倒也不是不成,配二妹妹倒是不错,配三妹妹却是年纪大了些!” 武弘文闻言一愣,半晌才醒悟过来,哈哈大笑, “你……你这孩子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 原来……我们家安安根本就没动心,是那姓徐的小子一厢情愿罢了! 哈哈哈!好好好…… 果然不愧是我们家安安,岂是随随便便一个小子便能勾走的! 武弘文一阵大笑,笑的武馨安莫名其妙,见他这脸色是由阴转晴,不由心中暗叹, “我听关妈妈说,这进了四十的妇人,有不少脾气都阴晴不定,时时莫名发脾气,原来……不光是女子,这男子也是如此……” 官船在初春的河面之上静静的滑过,往那京城的方向而去…… 京城北镇抚司之中,金八两看罢信,转头瞧向那窗外坐着的英俊少年,笑道, “那丫头要上京了!” 少年手持医书,却是眉毛都未动一根,目光还在字里行间游走,只是鼻子里微微嗯了一声,便算做是回应了! 金八两见状叹气道, “那丫头来了也好,成日价对着你这锯了口的葫芦,我都快闷死了,她来了总还能陪我说说话!” 裴赫闻言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,淡淡道, “她来了,难道还能将这北镇抚司当成自家后院,随便进出不成?” 金八两哼道, “她不能进来,我可以出去见她!” 裴赫不理睬他,只是看了一眼桌子上沙漏, “时辰到了,您应去给大都督诊脉了!” 金八两也看了一眼沙漏,气恼不已,恨恨道, “这到底是哪一个缺德鬼下的毒,将老子生生困在这里四年,若是让老子知晓他是谁,必要每日给他下一种毒药,不下够四年,便不算完!” 说罢提着药箱骂骂咧咧的走了,裴赫放下医书,看了一眼大门处,却见一名锦衣卫力士匆匆进来报道, “裴小先生,刚回来了几名兄弟,受了重伤还请您过去瞧瞧!” 那锦衣卫的力士言语间对裴赫极是恭敬,裴赫点了点头起身,放下手里的书,迈步往外走去,却是一转头看了一眼那桌上那封金八两遗留的书信,伸手取了一块纸镇将它压在了桌面上,这才转身离去。 锦衣卫这一回出去办差,一共出去了十五个人,只回来了八个,个个身上都带了伤,此时一个个躺在木板上,正不停的呻吟着,有名高大魁梧,相貌堂堂的汉子迎上来道, “裴小先生,您瞧瞧……这些兄弟们身上都中了刀伤,流出的血全是紫黑色的,想来是中了毒,兄弟们服了随身的解毒散,没想到这伤势却更重了,竟是血流不止,一路从河间回来,这……这眼看着怕是不成了!” 裴赫闻言皱起了眉头,凑过去仔细查看了伤口,又取了一张白帕子沾了些鲜血凑到鼻间闻了闻,想了想道, “这伤口是有些奇怪,应是刀剑之上涂抹令人伤口无法愈合的毒药,你们服的解毒散有行气化瘀的功效,反倒是将伤口处的药性激发出来了,这才血流不止!” “这……应当如何是好,还请裴小先生救命呀!” 这伤口不能止血,便是流血也要生生将人给流死的! 裴赫想了想道, “先清洗伤口……” 一旁有人取了清水将八人的伤口一一清洗,裴赫从随身的医囊之中取出自己特制的银针,细长又微微的弯曲着,针尾处带上鞣制好的细羊肠线,在伤口处一勾一挑,便如那闺中的女子一般要将伤口缝起来。 他下手又快又准,针脚细密均匀,面上神色淡然,仿佛不是缝的翻开的皮肉,而真是在绣花一般,待伤口缝合之后,又捣碎好几种不知名的药,细细的敷在伤口上,用白布一裹,果然不见有血渗出了,众人见了心里立时都是一松, “裴小先生果然厉害……虽说年纪小小,但这手底下的活儿,当真是干净利索,比他师父金八两都不遑多让!” 裴赫两世为人,说不得都是吃医家这碗饭的料,这四年来合金八两与刘重九师兄弟二人之力,共同教授他,裴赫那都是有多少学多少,仿如那沙地灌水一般,生生将二人肚子里的存货榨干了,若不是裴赫实在了年纪太小,差在了阅历之上,单论书本上的东西,二人已是比不上他了! 待得裴赫处置完伤者之后,刘重九也过来了,见着这情形不由也是皱眉问那汉子道, “苏百户,他们这是去了何处办差?” 那苏屠应道, “在河间府……” 这拨人一共是十五个,原是为暗中彻查河间府知府刘子清贪污之事,初始时传出消息倒也是一切正常,只待到差事办完回转京城时,在半路之上被人埋伏,十五个死了七个,剩下八人个个带伤,随身的证物也被人给抢走了! “看来是这刘子清怕罪行败露,杀锦衣卫灭口?” 刘重九有些不解, “锦衣卫是甚么人,他刘子清不会不明白,杀了锦衣卫的人,不过就是饮鸩止渴,他就不怕锦衣卫再派人拿他?” 苏屠也是不解,半晌咬牙道, “这事儿自然是要禀报大都督,还要大都督为我们兄弟报仇才是!” 这厢苏屠进去见大都督陆炳,陆炳正端坐在堂上,上衣脱去露出精壮的身子,后背上布满银针,若是立在他身后,便可见他后背皮肤下似有活物蠕动,在银针间四处游走,金八两伸出中指与食指,并指戳刺,每戳中一次那活物,陆炳便从鼻腔里哼出一声,虽说他是极力忍耐,但也听得出来应是十分痛苦。 此时间外头来报, “大都督,苏屠求见!” 陆炳头也不回道, “让他进来!” “是!” 苏屠进来跪下, “大都督,河间府那边出事了!” 当下将事儿一说,陆炳听了眉头微蹙,一挥手道, “再派人去查……” 顿了顿回头问金八两道, “这一回倒是有擅使毒药的高手,金先生那徒弟医术了得,不知可否一同前往?” 金八两闻言想了想道, “大都督,老朽那徒弟书本上的东西学的齐全,只就是缺了历练,能有这机会见识自然是再好不过了!” 这厢将裴赫召来把事儿一讲,裴赫闻言应道, “听从大都督召令!” 陆炳闻言点头, “即是如此,收拾一下即刻便动身吧!” “是!” 众人退下之后,陆炳对金八两道, “金先生这徒弟倒是做锦衣卫的好料子,性子沉稳,遇事冷静,放到陆某手下调教几年,必是能独当一面的好手!” 金八两却是苦笑一声道, “大都督,若是能让这小子心甘情愿进锦衣卫,老朽倒要多谢大人,只这小子八风不动的性子,无欲无求的,也不知这心里倒底是想的甚么!” 有的时候金八两甚至觉着自家这徒弟根本就不想活着,每日里吃饭睡觉看书照病,不过就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儿做,以便装得像个人样罢了,实则这小子那心跟古寺里的老僧一般,那是古井无波,半点儿不染尘世! 陆炳笑道, “年轻轻的儿郎,那能没有点子热血,一辈子还长着呢,总有他在意的东西或人的!” 金八两笑道, “但愿老朽这有生之年还能瞧见那情形吧!” 这头暂且按下不表,且说武家坐的官船一路从南京顺着运河北上,到了河间府时,武弘文却是吩咐停船靠岸, “我有位同科的好友,在这河间府静海做知县,以前离的远只书信来往,如今即是到了这处,自然还是要上门拜访的!” 于是武弘文下船,身边却是带了大女儿武馨安与大儿子武怀德,一路坐着马车去往那静海县,马车到了静海县城,只见得县城算不的大,但大街上人来人往,道旁商铺林立,又有小贩沿街叫卖,倒是一派繁荣景象。 武弘文见状便笑道, “好好好,看来肖铣果然是能人,倒是将这静海县治理的百姓安居乐业,商业一片繁荣!” 武馨安撩了帘子往外瞧,却是见这街面上人来人往,两旁商铺虽多,但这铺子里的客人却少,店小二依在门边,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说着闲话,却是没一个人去照看生意。 武馨安眉头一挑,放下了帘子。 马车到了县衙门前,便派了程贵上前去搭话,通报了姓名来意之后,衙役们进去禀报,不多时从里头匆匆出来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,武弘文见着那人便跳下了马车,与那人遥遥一拱手, “肖兄,多年不见,别来无恙否?” 那肖铣也是哈哈大笑,快走几步上来一把抱了武弘文道, “好你个武翊帆,这般突如其来,倒是吓了我好大一跳!” 武弘文笑道, “怎得……吓着你了,那……我走?” 肖铣伸手紧紧拉了他道, “即是到了我这地头,你想走没那么容易,这回不住上个一年半载休想离开!” 武弘文笑道, “一年半载是不能的,不过三五日倒是成的!” 肖铣道, “三五日便想跑,那怎成……少说也要半年!” “我倒是想赖在这处吃你喝你,只那调令上写明了三月时间赴任,失了期便要掉脑袋的!” “哦……” 肖铣闻言大喜, “难道是翊帆高升了?” “谈不上高升,不过是换了一个地儿做官罢了……” 二人久别重逢,正自有满腹的话说,那肖铣却是瞧见了武弘文身后的武馨安与武怀德, “这是……令郎、令嫒?” “正是犬子、小女……” 武弘文转身叫二人上前行礼,二人上前行礼, “肖叔父有礼!” 肖铣上下打量二人道, “好好好,儿郎头角峥嵘,小娘容貌俊丽,武兄生的好儿好女啊!” 武弘文笑道, “小孩儿家家愚钝的很呐……” 这厢寒暄一番,肖铣便将三人引进了衙门里头,径直回了后宅,这厢叫了自家妻子王氏与儿子女儿出来见礼,于是又是一番寒暄见礼,当天晚上武弘文便与儿子、女儿住在了静海县衙门后宅之中。 待得第二日,武怀德陪着了武弘文身边,武馨安却是由肖铣的女儿肖桂容容陪着在静海县中四处游玩,肖桂容容比武馨安大三岁,却是身子弱了些,身形瘦弱,脸上颧骨微凸,她对武馨安笑道, “听说妹妹是打南边来的,那杭州城住过,金陵城也住过的,想来是经历不少繁华,我们这静海小县怕是不入妹妹的眼!” 武馨安笑道, “杭州有杭州的好,南京有南京的妙,这静海县城小虽小,倒也是百业兴旺,商贾云集,瞧着不比杭州城差多少!” 肖桂容听了便捂嘴笑道, “妹妹真会说话,我们这处小地方那里能同南方的繁华都市相比,再说了这甚么百业兴旺,不过都是装的样子罢了……” 刚说完话便觉着不妥,于是及时止了话头,笑了笑道, “……听说那十里秦淮,最是江南盛景,也不知妹妹在那处可有见闻?” 武馨安笑道, “见闻自然是不少的……” 却是捡了些讲给肖桂容听,肖桂容听了向往道, “也不知这有生之年能不能去那处见识见识……” 武馨安笑道, “姐姐莫发悲言,这天南地北虽说遥远,但妹妹不也由南到北的来了,姐姐自然也能由北往南去的,姐姐这才多大年纪,以后有的是时间游遍三山五岳的……” 肖桂容笑了笑,眉宇间却是带了忧色, “待到了五月,我便要嫁人了……” “哦……那有恭喜姐姐,不知姐姐嫁的是哪一位如意的郎君?” “他在抚宁做官儿,我要嫁到抚宁去!” “抚宁?” 武馨安眉头一挑, “这可是远嫁呀,再往前去那便是山海卫了!” 肖桂容点头, “正是的,因而我才会有些感言,以后嫁了人能不能回娘家都不知,更不必说往南方去了!” 她神色忧郁,只这是她家事,武馨安自觉再问下去,便有些失礼了,只是笑着安慰道, “姐姐不必担心,以后同姐夫一起归宁,自能回娘家的,姐夫若是高升,说不得便能去往南方的!” 肖桂容笑了笑不再说话,继而恍然拍了拍嘴道, “瞧我……妹妹远道而来,我却讲些自家的琐事,坏了妹妹游兴,该打!” 武馨安笑道, “姐姐当我是知音,才说心里话呢,姐姐想说但说无妨,妹妹我听着呢!” 话虽这样说,但肖桂容却是再不此事,只是与武馨安在街上四处闲走, “我们这静海县大不过两三条街,倒是无甚可逛的,也不知妹妹在杭州、金陵一地可是四处走走看看?” 武馨安笑道, “倒也去了不少地方……” 肖桂容问道, “那妹妹在家里不被父母管束么,可会在家绣花写字?” 武馨安笑道, “在家倒也练这些的,不过空闲便能四处走走,约上好友河上泛舟倒也惬意!” 肖桂容闻言羡慕之楹,拉了她的手道, “妹妹必是在家里受宠的,比我可是强上不少!” 武馨安闻言哈哈笑,倒也不提自家的身世,只是道, “家里宠不宠,这日子都是要自己过的……旁人不宠,自己宠自己便是了!” 肖桂容苦笑摇头, “你不明白……” 武馨安便问她, “瞧姐姐满腹心事的样儿,心忧伤身还要万事往好处想才是!” 肖桂容闻言却是心头一酸, “妹妹那里明白我的苦处……” 想来她这些日子因着心里的事儿,也是备受折磨,今日好不易得了出来透气的功夫,忍了又忍,还是忍不住拉着武馨安这陌生人倒起了苦水来! “家里定下的婚事,那人我从未见过,只听说是大我十岁,前头死了一个妻子,我……我这是去做填房的!” 说着便声音哽咽了,武馨安恍然, “怪不得她心里难过,要拉着人倾诉,十五六岁花一样儿年纪,倒要去抚宁那地界儿做人的填房,若是换了我只怕也是心里难过的!” 要是换了她,要嘛逃婚,要嘛嫁过去都要搅得那男人鸡犬不宁的! 只可惜肖桂容不是她,这婚事乃是父母之命,她不得不从,心里苦闷还生了一场病,武馨安奇道, “肖叔父为何要你远嫁去那抚宁,还要做人填房,难道我们这静海县便没有好男儿了么?” 肖桂容苦涩道, “自然是有的……只……只那人乃是我父亲上官的远房侄儿,据说在族里极受看重,说是在外头历练几年,必是要想法子弄回京里的……” “那……倒也算得不错……虽说远了些,但总归能调回京城的,以后他若是高升,姐姐必也能跟着享福的!” “享甚么福呀!他人虽有本事,但极是好色,夫人虽说死了,可后宅里还有八房小妾,在外头还捧了一个青楼的名妓……” 武馨安闻言立时张大了嘴, “这样的人,肖叔父也让你嫁?” 肖桂容苦笑道, “父亲在这静海县任上一呆就是十多年,这七品的芝麻小官儿早就做是不耐了,他就靠着我出嫁,好想法子挪一挪位呢!” 肖桂容这也是豁出去了,甚么话都往外倒! 武馨安听了一阵沉默,肖桂容落泪道, “我比不得妹妹命好,生就了这命,我便只能认命了!” 说罢肖桂容取了帕子擦着泪道, “我前头也是哭过闹过,可父母就是铁了心要我嫁出去,我大病了一场,一直闷在屋子里,如今妹妹来了,我才能出来走动走动,说起伤心事儿,倒是让妹妹见笑了!” 武馨安长叹了一口气, “姐姐,若是当真不想嫁,还是想法子推了这婚事吧!” 肖桂容摇头, “推不了,我后来也想通了,若是能用我一个换一家人得益,我也是愿意的!” 武馨安看着她腮边的眼泪,轻声道, “你若是愿意又怎么会流泪呢?” 肖桂容闻言眼泪又流了出来,忙使帕子擦去, “只是一时心里难受,寻同妹妹说了这许多废话,无事……我自己哭一会儿便好了!” 武馨安心里为她暗暗叹气,虽觉肖桂容软弱无能,却也知这是自己天生了一身蛮力,又有钱财傍身,这才有底气,能自家做主婚事,若是不然……只怕也同这肖桂容一般,任人摆布! 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